山西方山縣鐵腕取締所有網吧,成為全國唯一的有網絡而無網吧的縣城。此事立刻引發轟動和爭議。但“網吧是電子鴉片”的觀點不僅在方山,在全國都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有人稱,網吧被妖魔化了。
鐵腕關閉網吧的方山縣委書記
需要拯救的是孩子還是網吧?
方山是山西西部的一個農業縣,2006年5月底發生的一件事讓這個呂梁山區深處的貧困縣一夜間揚名四海,網吧徹底消失,成為全國唯一的有網絡而無網吧的縣城。該縣取締所有網吧的消息一出,立刻引發轟動和爭議。據說,整個事情緣于一名網癮少年寫給縣委書記張國彪的一封求助信。持異議的說此舉“善意但不理性”、“侵害了網吧業主的利益”,甚至說這是“懶政”、“人治”;支持者則稱縣委、縣政府快刀斬亂麻,大快人心,為這位縣委書記的鐵腕鼓掌喝彩。爭論焦點最后延伸到“網吧管理”、“網吧該不該存在”、“互聯網是好是壞”等更大的問題上。這樣的辯論似乎永遠無解,至少目前兩方誰也說服不了誰。在人們討論正酣的時候,記者來到方山縣城,對取締網吧的整個事件進行了一次滌清。
雖然才10月,方山縣的夜晚已經寒氣逼人。街道上路燈忽隱忽現,一條干涸的小河在垃圾堆一般的河床上穿城而過。
黑暗里總有幾個晃來晃去的身影,那幾個年輕人推著自行車游蕩在空蕩的夜里,無所事事。“幾個月前還能去網吧玩,現在只好‘看夜景’了。”他們嘻嘻哈哈地說笑著,為失去的娛樂有些惋惜。
幾個小時前,一個河南焦作的羽絨服商人也對記者說,沒有了網吧,他不能用視頻和家鄉的朋友聯系,之前上網聊天一小時只花2元錢,比打長途電話便宜多了。
這些小小的利益受損者們的抱怨顯然沒有傳到方山縣委書記張國彪的耳朵里,即使他們的聲音足夠大,縣城里的網吧還是不會開門。
對撲面而來的質疑,方山縣進行了辯護,但如果按照方山縣嚴厲的執法力度,全國的絕大多數網吧都可能被取締,因為網吧的管理條例非常嚴厲,以至只有極少數網吧能真正全部遵循。
“方山事件又一次凸顯了網吧生存的困境。”一名IT業人士如是評價。
“電子鴉片”
這種觀點在方山官員和學生家長中得到廣泛認同
通往方山殘破的公路暗示著目的地的貧困。方山位于呂梁山區,不僅是呂梁市最窮的一個縣,也是全國的貧困縣。全縣人口13.53萬人,其中農業人口11.57萬人,去年全縣財政總收入不到3000萬元。
“方山的實際情況決定了這里不適合開網吧。”方山縣委書記張國彪在6個多月前促成這次網吧取締風暴,他認為,方山縣城里的網吧消費主體是中、小學生,而國家相關法規不允許未成年人進網吧,于是縣城里的網吧全部違法。
方山各級官員還把潛在的上網者做了細分:農民沒有上網的意愿和支付能力;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政府機關開通了網絡,公務員不需要去網吧;流動人口極少,“全縣城只有70個”。于是去網吧的主體消費者只剩下了中、小學生。
“可以說,網吧要生存,就要接待學生,否則經營不下去。”方山縣縣委辦公室主任高云林說,他隨執法隊檢查,發現網吧里“90%的顧客都是學生”。
網吧對學生是“電子鴉片”,那些擁進網吧的學生們不是玩游戲就是上不健康網站,不僅影響學習,還對身心成長帶來不良影響。這種觀點在方山官員和學生家長中得到廣泛認同。當地一份報紙這樣描述網吧的危害:“長期沉迷網吧,致使學生視力下降、營養不良、發育畸形、成績倒退,有的學生為上網吧,竟走上了偷盜、敲詐、勒索搶劫的迷途。”
在這種背景下,今年3月14日,導火線出現了。
一封署名“學生”的匿名信擺在方山縣委書記張國彪的辦公桌上,信中寫到:“張書記您好。我是一名中學生,由于定力不足,就在同學的帶領下來到網吧,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每天到網吧打游戲,看電影和聊天,有時沒錢就像同學借,還偷家里的零錢……今天我終于認識到我錯了,想請張書記取締網吧……”
張國彪隨即批示:“此事危害極大,我們不能目睹危害下一代的惡習任其發展,為凈化文化市場,為青少年健康發展,請分管領導與有關部門依法取締,給社會家長一個交待。”
第二天,這封信被拿到了方山縣委常委擴大會議上,參會的官員紛紛發言,決定對全縣網吧進行全面清理整頓,取締黑網吧。
然而網吧不是行政部門的一個下屬部門,至少從市場經濟的基本原則上講,行政長官無權關閉合法經營的網吧。兩天后,方山縣召開取締“黑網吧”會議,文化、工商、公安等職能部門一起“認真學習《互聯網上網服務營業場所管理條例》,成立了聯合檢查組”。方山當地報紙報道,僅三天時間,縣城7家網吧和鄉鎮的4家網吧被取締。“至此,這封讓縣委書記心焦的信在經歷了6天的時間后,有了一個圓滿的答復。”
有人說:關閉網吧還需要縣委書記出面嗎?可是你看看:開網吧的大多都有關系,小官們敢管嗎?對于這種明顯利大于弊的事?為什么還有人那么憤怒的批判呢?如果你的兒女沉溺于網絡,為網絡游戲而去偷盜,最后鋃鐺入獄,你又作何感想呢!不要以為只是少數,出去報道的,身邊那些窮人家的兒子每月四五十元錢花在網絡游戲上不是少數!黑網吧是否該關閉自然是會得到大多數支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