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些文字,是為A3中寂寞的過客,更為行途中走失與停留的歸人——題記
“三月的東風不吹,春帷不揭,滿天飄飛的云絮與一階落花”。叨念著鄭愁予的小詩甚是無趣,往來BBS之間也頗覺煩躁,一個人午后閑閑地發呆著,無所事事。依稀記得在感恩節那天,才匆匆注冊了A3,下載了公測版本,有心無心地玩了起來,那時的玉蘭在窗外爭著早春,寒意依舊料峭。
定下了紅國的城市,素衣的法師,楞楞地徘徊于陌生的街區廊道,看著往來神色匆匆,服飾千奇的人,滿天亂飛的鳥,和著低壓的背景音樂,一個人孤獨地有點無計可施,跑去索橋上看看風景,聽聽瀑布劃開城市的聲音,頃刻間似乎被游戲拋離了,我想我該出去走走,領略一下城外的風景了。
記得第一次打巨梟那慌張的模樣,以及第一次揀到箭筒(小)的喜悅如今憶來是歷歷在目,我甚至不認為那有多么無知幼稚,這樣的初試手段讓我漸漸長了自信和成就感,所埋下的鋪墊也是點點滴滴的積累,很多的第一次所勾起的愉悅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后歸與平淡,我仍舊在A3中寂寞的行走。
“緣分是花,花是結果”。很多情誼被喚起的時候總是帶著偶然的色彩,恍惚間讓人覺得有如隔一世的重逢,不知哪一晚從組隊的朋友間遞來一件件物器,溫暖地放在我的背包里,生命就像壓寶似的重重地砸在緣分之間,我們認識了,結了朋友,無意識地定時定點搜索著好友欄,生怕冷落了他們(后來好友欄的消失帶來了諸多不便,聯系的困難系數增大不小,這里不再贅述)沙漠那一晚固定了我們兩法一戰一騎的組隊,甚是得意,有相逢恨晚的感慨,練級、被PK、反PK自是驚魂萬分,“一戰結義”來地翩若游鴻又錚錚似鐵。當下按朋友的ID即興寫下“晚幕輕風春杏小,彈劍無悔十字軍”的短句,仿佛就在眼前而不可擦拭。
后來我們的戰士朋友終于要離開了,那一晚帶著長長的離恨,一宿窩在倉庫道敘著別情,他將自己名下的所有物品分給了我們,像是一舍而忘川的訣別。至今不知他在新區怎么樣了?很多時候的懷念便負載在我的那只鳥上,離開的那晚我便將我的鳥以戰士的名字命名,仿佛依稀殘存著故事初始時的并肩,“鳥是人非”寄托著淡淡的離愁,偶然想起的時候泛起隱隱的心酸,很多時候通常是忘卻了來時的路去選擇一條迷離的別徑,聚散離合的命運羅盤任意的操控著我們并且最后完全放棄,今昔之前的細節統統抹殺而去,只在以后的歲月長河里悠然流淌以至不愿想起。
即便是一股腦地沉浸于升級買賣的消遣行為,實在是犯了游戲養心的大忌,更多的人愿意將人世諸多的爾虞我詐添加進來而讓網游變成一場優勝劣汰的追逐游戲,彈丸之地的搶奪淋漓地展示著個人主義膨脹的卑性,100W虛擬A幣甚至能夠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不厭不足的獵取實在讓人望而生畏,少數的玩家讓多數的玩家變成了驚弓之鳥,實在讓人倦怠著網游的眾生和精致的畫面。
美好的事情依舊延續,黃昏時倉庫門口必定有一場約會,陡然站著靜默地守侯著朋友的到來,那里有很多不知明的玩家進進出出,往來之間的風聲在我們身上吹過,喧鬧致極就變成了致靜,每每是不見不散,忘我的癡等……
今天,倉庫門口的大樹依舊,而我們對影也只有了三人,我們的老大因瑣事過多而拉開了等級差,只能交叉密語,甚是煩瑣。一晚的味道讓人欲嘗又罷,既期待又擔心。聊了不少家常前景,濃濃味道散幾分?我已無從追問,但看見窗外梨花換桃花,雪白皚皚壓過了最后的春天,也許今晚我的夢會在梨花中遺失,而我的朋友們依舊會在春風里盛開,因為感恩,所以存在,感恩節注冊的偶然早就隱隱埋下了伏筆,寫下文字,是為這寂寞行途中友誼的紀念。